身死难舍天子梦 黄泉依旧帝王居——秋日十三陵随笔

明十三陵位于北京市昌平区北部天寿山麓，是明朝迁都北京后除景泰帝之外其余13位皇帝陵墓的总称，被称为世界上保存完整埋葬皇帝最多的墓葬群。2003年明十三陵被列入《世界遗产目录》。

2010年10月4日，一直走先生带领我们二十多人参观了十三座皇陵中的九座，依次是定陵（神宗）、昭陵（穆宗）、康陵（武宗）、泰陵（孝宗）、茂陵（宪宗）、裕陵（英宗）、庆陵（光宗）、献陵（仁宗）、长陵（成祖）、只有东边的三座——景陵（宣宗）、永陵（世宗）、德陵（熹宗）和西南角的思陵（思宗）没有去。

正值旅游旺季，来十三陵参观游览的人很多。我们避开如织的人流，跟随一直走先生走向了一条条弯曲的山路。满山的树木正值深秋前的极盛，路边的野枣、柿子也已经成熟。

我们一边欣赏山间秋日的美景，一边聆听先生讲述每一位陵墓主人的故事。对于历史的解读，我想这可能是一种最直接、最真切、也最值得人玩味方式。

结合先生的讲解，凭借着平日里自己对明朝历史及民间传说的点滴了解与推测，我在头脑中或残缺或夸张的还原着历史。

明朝源起于安徽凤阳皇觉寺小和尚手中化缘的泥钵，止于故宫神武门外景山上的一颗歪脖槐树。更确切的说是从明太祖朱元璋扫灭群雄，推翻元朝统治，称帝南京；到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军攻破北京城，崇祯皇帝朱由检煤山自缢止，先后十六位皇帝君临天下，统治中国277年。正是明朝这277年的荣盛兴衰将中国帝制文化传统推向了极致，对于当代中国文化的影响及其深远。

对于当代中国人而言，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来自朱元璋的大明帝国，而不是离今天更近的大清帝国。今天北京闻名于世的故宫、长城、十三陵等历史建筑都是明朝修建的。故宫始建于明永乐4年（1406年），1420年基本竣工；十三陵自永乐七年（1409）五月始建长陵，到明朝最后一帝崇祯葬入思陵止，其间230多年；而为了巩固北方的边防，明长城的修筑工程自明太祖朱元璋建国起，在明朝的二百多年的统治中就几乎没有停止过。

值得玩味的是，历朝历代的皇帝虽身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却念念不忘自己身后的归宿——在有生之年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即便如此，如宋朝诗人范成大所言：“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即使是“君权神授”，即使有高高的“铁门槛”，即使有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土馒头”，又能有哪一位的皇帝能够逃脱死亡，逃脱历史的宿命？“万岁，万万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比我们普通人更惧怕死亡，更惧怕失去权力。

曾经君临天下，如今梦里乾坤。今日的十三陵与当年的权力中心紫禁城遥遥相望的只有那把空荡荡的龙椅。躺在这里的每一位帝王不论生前多么不可一世，他一生中的是非功过到了历史的今天都将任由后人评说。

最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是农民领袖李自成推翻了明朝的统治，却让虎视眈眈的满人占了便宜，得了天下，可见中国人最擅长的还是窝里斗（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利于民族团结）。所以，一直以来，中国人特有的大汉族情结，总是不甘于受满清帝国的统治，总是站在明王朝的立场上，认为明朝的国耻未雪、君父之仇未报；更多的人也总是把中国的闭关锁国、封建落后归罪于满族人统治的大清帝国。至此，我们就很容易理解中国人为什么如此痛恨“慈禧太后”——男人们怎么能够容忍统治这个国家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满族女人？！。。。。。。

除了几个开放的景点，我们走过的大多数陵寝都是人迹寥寥，在午后的阳光下有些枯寂萧索的味道。但比起金碧辉煌的殿宇楼台，古陵残碑，松涛阵阵，仍别有一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