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的转帖
看完这篇文字犹如做了一次特殊的旅行。以下均为转帖:
以第一人称说两句话,纪录我的困扰,欢迎阅读:
(注:这里的“他们“可以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我大多数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和他们都说些什么东西,但我跟着他们一起笑。
我一般不问他们在谈什么,偶尔插一两句话也是让他们觉得我还不是呆傻,因为他们不会停下来问我听到了多少。
他们似乎永远不能明白我的损失, 陪伴孤寂的只有他们无法体会的痛。
如果我生下来就是个聋人,至少还有机会完全投入到有我一份的无声世界。 那是拥有同类,使用手语,人格完整的,有归属感的世界。 可是不行,偏偏被卡在了中间,半聋半听,哪边都不是。注定成为被诅咒了的游荡者,一个另类,一个被就此剥夺了生活安全感的人。
我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努力在听,而且通常会花比要说的事情更长的时间来告诉第一次见面的人我听到的是怎样的。 可基本上没有特别的效果,他们的耐心是我太过奢侈的期望。
我的社会生活注定不再完整,不管他们乐意或者不乐意看到。
我现在能听很多了,但稍有噪音的环境便会带来困难。但似乎除了在家,生活里我几乎找不到适合我的所谓的安静环境。
我有时会要求别人重复自己的话,但通常他们要么缺乏耐心,要么认为我故意不闻。 我说的话常常被他们忽略也成为了我必须要平静面对的事情。
我的听力障碍让我对“人类”有了不一样的理解,我醍醐灌顶的知晓了很多用来形容地狱情形词汇的内幕。
但我也因此看到了许多真实的曙光。听力的残障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挚友谊,虽然不多,但他们给我的生命带来意义。
听力障碍也带给我了希望,一个二次人生的开始。 它告诉我障碍就是被拿来克服的。
活着是我对生命的承诺;好好活着是我对自己的要求。2009/11/16
我把一个心理学理论套到自己身上分析了一下
1969年,一位著名精神疾病专家,美籍瑞士人,库伯勒-罗斯 在她的一本著作中提出了人遭受重大损失后经历的五个心理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经过观察,这五个阶段的情感过程同样适用于是听力损失的人们。
在听力损失的情况下,认识到的损失本身可能是最困难的部分,特别是如果这个损失是渐进的。在许多情况下,听力损失刚刚开始的时候,人总是拒绝接受他的听力损失,他更愿意相信问题出在 是别人说话口齿不清而并非自己的听力正在下降。
当一个人再也无法否认他的听力损失时,愤怒取代了拒绝。 沮丧,妒嫉和怨恨情绪随之而来。 值得注意的是,这时候他们可能最容易把火发给最想帮助他们的人。 他们往往会讨厌听力正常的人,朋友和家人也不例外。这是个很艰难的阶段,有时会变成不合理的人身攻击。 但朋友和家人一定要设法正确对待,很多时候不要把无理指责和攻击当作恶意的个人行为。 只有意识到这样的情况是人正常的心理调整和过渡阶段才有可能真正帮上点忙。
库布勒一罗斯认为,第三个阶段的讨价还价实际上是企图推迟。 对于有听力损失的人来讲,可能表现在 - 试图逃避听力检测,维持现状,不愿意立刻考虑获得助听器或人工耳蜗等。 在这个阶段,听力损失的现状开始被接受,但人从心理上还不愿意寻求帮助,给自己贴上耳聋的“标签“。
在介绍第四阶段,抑郁阶段时,库布勒一罗斯说: “当病人再也不能否认他的病情时,他被迫接受更多的手术或住院,当他开始有更多的症状,他不能一笑了之时, 他的麻木,冷淡,生气,愤怒等情绪将很快被极度的失落感所代替“。 听力损失,通常被认为是另一种形式的绝症,这样的意识开始导致抑郁症的到来。他几乎肯定会伤心不已。 他失去了听力和所有与之相关的一切,他同时可能也会失去希望。他可能逐渐退出与朋友和亲人的联系。 当然,职业生涯的变化变往往成了必然的结果。
一般来讲,听力损失的人最终将到达叫做接受的最后阶段。库布勒一罗斯指出,“如果病人有足够的时间,并且已经在先前所描述的各个阶段得到了一些帮助的话,他将到达最后这个阶段。 在这个期间,他既不沮丧,也不为他的'命运'感到生气。他将已经能准确表达自己以前的感受,他的嫉妒和他的愤怒。 他在为自己的经历哀悼。。。“ 实际上,很多人只有到了这个阶段才开始愿意研究和处理如何与他们的听力损失共存的问题。
对于朋友和家庭成员,明白这最后一点至关重要。 十分明显的是,他们所爱的亲人的听力损失正在造成各种各样的困难。有来自情绪和沟通的,有来自生活压力方面的,等等。 但是,在听力损失的人最终到达自己的接受阶段之前,他大概一直会这样。
没有任何两个人会对人生的现状做出一模一样的反应。 听力损失可以在人生各个阶段产生明显的心理影响。 一般认为,听力损失潜在的心理影对于儿童和成人有所不同。 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也同样影响着对听力损失的适应过程。 听力损失直接影响了人与外界的交流,又被称作是一种无形的残疾。 “失聪绝人与众,失明绝人与物“ 我想海伦凯勒说的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