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花溪﹒撕衣服

疫情﹒花溪﹒撕衣服

 

  喜欢上了户外运动以后,我就跟着去了健身房。因为户外运动属于极限运动,会有不可估量的险情发生,为了能在不测的自然环境下及时脱离困境,自身就必须有一副坚强的体魄。当然平日里如果天气好,我是不愿待在空气污浊的健身房里的,而是去露天的奥森公园跑步。跑步简单实用,场地器材要求少,而且绝对的有氧运动,只有让自身动起来,才能排除身体中的毒素。奥森公园还有免费的橡胶跑道,何乐不为?

我是上班族,白天上整班,就利用晚饭后一小时去跑跑步。每周自己订了简单计划,体能许可的情况下,不少于两次,每次不少于六公里。可当岁月的脚步,踏入崭新的2020年元月下旬后,中国遭受了新冠肺炎的无情打击,疫情已经蔓延到肆虐全球的地步。

响应政府号召,自觉居家隔离月余。每日除了阅读,哪里也不能去,对于热衷户外的运动人来说,这真的无疑是最刺痛心扉的痛了。还好,近期疫情缓解,我多少能出去走动一下,到家周边的河道公园跑跑步了,只是把频率降到最低。

白天吃吃饭读读书,午休。起来后就去锻炼。真的提前进入神仙过的日子里了。

跑步,我不喜欢固定的线路。喜欢调剂着,不时的变更一下路线。这样跑步不会感知疲劳,始终有新鲜感。通常我都是向住处的东边跑,那里有北四环宽阔的环线公路、有四四方方的宜家家居shopping mall、有太阳宫公园……

那天,磨蹭到晚七点过了,我才出了小区门。突然想起,都过了春寒料峭的日子,眼瞧着春暖花开了,海棠花溪那边应该有动静了吧?在花海里跑步,情调绝然不同哦。

海棠花溪在住处的西面,属于北土城公园的一部分。沿河道北岸栽种了的各式品种的海棠花,每年盛开的时节,都会吸引大量的游客前往赏玩,落英缤纷,粉白相间,从公路上就能看到那些花团锦簇的红尘世界。那里还栽种前总理周恩来最喜欢的西府海棠呢。

我走出小区门,先向北再向西。小区门口几位防疫员在值班,都捂得严严实实,每人一把体温枪。我下身穿宽松的黑色运动裤,上身穿才下了几次水的黑色带帽薄绒服,开始慢热开跑。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寒。理性也告我要等到四月份,海棠花溪才含苞待放。但心情就是这样,总喜欢看到那惦记的未知。

过了环线,我沿河边的方砖步行道继续向北,拐过京承快速路沉降立交的河道桥墩,河道在这里有一个S弯。我转过弯,迎面几十米外是一道小栅栏门。那种只能过人,不能通过其他交通工具的铁栅栏。夜晚,这里周边黑黢黢的一片,我跑到栅栏门前一看,这道门与往日大不同,被瓦楞铁皮给严严实实的封堵起来了。我理解了,一定是疫情下迫不得已的行为艺术。无情的栅栏门隔绝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是小桥流水,松柏迎春。外面是狭窄的一条光秃秃的路。

铁栅栏门很窄,不过三米宽。但如同一道雄关险要的隘口,把我拦在一边,不能通过。它一面贴紧五米高的立交水泥预制件,墙壁光滑、直上直下没有攀爬的支点。另一侧是河道,深有三米,黢黑的河水缓缓的流过,河道对面是没有开学的服装学院,整栋大楼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从正面翻越贴栅栏门也不可能,因为瓦楞铁皮高好几米,单薄的立在那里,如果翻过去,铁皮会撑不住我的重量,向一边弯折下去。

我仔细评估以后,采取唯一能通过的姿势,就是我脚踩并手握住河道边的铁栅栏,把身体弓起来,整个悬空的绕过探出河道边的铁栅栏,我正式的进入了公园。但就在我过了一半的时候,听到“嘶”的一声脆响……过去后,我立刻查看衣服,右胸前一个小三角口,白色的羽绒都钻出啦!

哇塞!心疼新买的排骨羽绒服,花了我三百元大洋。穿了不过五次。狠狠地从小三角口往外扯那羽绒,一扯一大把,无绝无休,心情从低落到厌恶。次日,本想绣个什么图案补上,但疫情期间哪里去整这个?就把羽绒服扔进了小区的旧衣服处理厢,捐了。

这个季节我还是喜欢穿带帽子的排骨羽绒服。

在单位值完班就打车赶到昌平的迪卡侬,花三百元去购了一件新的。但同款的衣服,怎么也挑不到一件称心的,不是感觉大就是感觉紧。我发觉自己总是不断的拿撕了衣服来对比新入手的。衣服撕了,就去买新的,促进消费。但反复拿旧的,来怼新的,就有点古怪上身了。东奔西顾,衣不如旧?

悼念中吼一声——别了,至我逝去的旧物。

伊森Eason发表于2020-03-17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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