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龙门石窟

 

 

坐着81路车在洛阳市区里穿行，我试图寻找一些旧朝故都的痕迹。可除了由马赛克和玻璃幕墙组织起来的现代建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洛阳的历史在哪里？这样的问题刺痛了我。

 

此次只为石窟而来。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几乎全部泡在石窟里，与诸佛静默以对。自从从云冈回来，我就开始痴迷上石窟。在山峦的起伏凹凸之间，似乎蕴藏着一种沉静之美，让人欲罢不能。如果说云冈石窟属于从印度石窟艺术向中原石窟艺术的过渡地带，龙门石窟则代表了中原石窟艺术的最高成就，汉化更为彻底。人物造型趋向清秀疏朗，同时更多糅杂了中原的绘画、雕刻技艺，“瘦骨清像”的龙门风格终于形成。从建筑风格而言，云冈石窟建制更为完整，包含了前室、廊柱等建筑设施，而龙门石窟则删繁就简，掘洞而成。因此，梁思成评价，云冈等石窟富有建筑趣味，龙门则稍逊。

 

经过上千年的风雨侵蚀和人为的破坏，造像的损毁严重，许多已经残缺不全。那些褪掉的，消失的，固然美好，我们已无从掌握；而留下的，存在的，又是那么富有生命力。令人惊叹和唏嘘不已。手掌摩挲之处，是冥顽不化的历史。如梭罗所言：时间如汩汩的流水逝去了，而永恒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来到石窟。天刚蒙蒙亮，除了少许工作人员，便再没有别人。我想在大批的游客到来之前赶到奉先寺拍摄卢舍那大佛。可惜天空布满了大片的云朵，只好坐下来等光。环顾周遭的9坐大佛，面容安详。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

 

或许，被我的虔敬感动，太阳居然冲破了云朵的阻挠，金色的光线破空而出。我抓起相机，继续奔走，不想问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