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手记－冬日流离－俄罗斯－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主题，圣彼得堡的主题是什么？我想，是颓糜，千帆过尽的颓糜。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很像中国的上海和北京。互相看不起。圣彼得堡的建筑可以说是欧洲最典雅的，因河流交错地穿过城市，有无数的桥来连通各个小岛，它又有东方的威尼斯之称。

我却觉得它一点也不像威尼斯，它太现代化，缺少威尼斯那种固执地保持本色生态的毅力，我觉得圣彼得堡更象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威尼斯固守一种生存状态，不喜热闹，不惧清冷，不会穷也不想富，穷了富了都是负累，正合适。威尼斯，这个古老的欧洲水城，平和、厚重、恬淡，拒绝眼花缭乱，充溢着一种人生观，令我无限怀想，总想找机会再去一次。可是我亦和大多数人一样：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没时间……

扯远了，回到圣彼得堡。早晨六点抵达圣彼得堡，这个城市离北极圈比较近，冬季日照很短，早晨九点天光才开始微明。我们的车子缓缓地在黑暗的城市里穿行，空气里是潮湿寂静的味道。我看到涅瓦大街的商铺，橱窗里有彻夜的灯光。看到广场上孤寂的雕像。看到黑暗的街道上有早起的人在匆匆赶路。看到一个老年妇人牵着一条巨大的黑犬。车子上了一座桥，正从涅瓦河上穿过……涅瓦河啊，一条可以看到地老天荒的河。

用了整整一上午时间浏览了著名的冬宫。以下蓝字是抄录的冬宫介绍：

1917年2月前，冬宫一直是沙皇的宫邸，后来被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所占据。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起义群众攻下了冬宫。十月革命后，1922年成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冬宫成为博物馆的一部分。

艾尔米塔什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一起，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该馆最早是叶卡特琳娜二世女皇的私人博物馆。1764年，叶卡特琳娜二世从柏林购进伦伯朗、鲁本斯等人的250幅绘画，存放在冬宫的艾尔米塔什（法语，意为“隐宫”），该馆由此而得名。为了彰显权势，叶卡特琳娜二世在位的34年间（1762－1796），不断大量的收购拥藏各种类别的艺术品，包括1万6000枚的硬币与纪念章。她在位的头十年便购置了约2000幅画。她的图书馆里的3万8000册书籍则反映了她严肃的阅读生涯——她读伏尔泰，也读卢梭作品，并与伏尔泰保持通信多年，一直到后者于1778年逝世为止。凯特琳过后将他7000册的藏书买下来。随着收藏品的增多，从1764至1789年先后建造了小艾尔米塔什和大艾尔米塔什。现在博物馆占有5座大楼，有从古到今世界文化的270万件艺术品，包括1.5万幅绘画、1.2万件雕塑、60万幅线条画、100多万枚硬币、奖章和纪念章以及22.4万件实用艺术品

东方艺术馆拥有公元前4000年以来的展品16万件其中有几千件古埃及的文物，如石棺、木乃伊、浮雕、纸莎草纸文献、祭祀用品和科普特人的纺织品，世界上最大的伊朗银器，以及巴比伦、亚述、土耳其等国的文物。

远东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大量的中国文物和艺术品，其中有200多件殷商时代的甲骨文，公元1世纪的珍稀丝绸和绣品，敦煌千佛洞的雕塑和壁画的样品，以及中国的瓷器、珐琅、漆器、山水和仕女图。包括3000幅的中国年画及在泰国以外最多量的泰国雕塑。

西欧艺术馆是最早设立的展馆，占有120展厅，主要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素描、雕塑。世界留传至今的达芬奇的油画总计不过十幅，《戴花的圣母》和《圣母丽达》就陈列在这里。拉斐尔的《科涅斯塔比勒圣母》和《圣家族》、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品《蜷缩成一团的小男孩》，都是该馆的珍品。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像、花瓶等文物，陈列在20多个大厅里。艾尔米塔什的建筑和内部装饰颇有特色，拼花地板光亮鉴人，艺术家具精致耐用，各种宝石花瓶、镶有宝石的落地灯和桌子有400件左右。博物馆的珍藏数量浩瀚，据说若想走尽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约350间开放的展厅，行程约计22公里之长。冬宫广场的气魄和规模令人吃惊，它的全部建筑非常和谐。所有建筑物，是在不同时代、不同建筑师用不同风格建造的。为纪念战胜拿破仑，在广场中央树立了一根亚历山大纪念柱，高47.5米，直径4米，重600 吨，用整块花岗石制成，不用任何支撑，只靠自身重量屹立在基石上，它的顶尖上是手持十字架的天使，天使双脚踩着一条蛇，这是战胜敌人的象征。

冬宫的宏伟和高贵，即使第二次来也令人震惊！里面的金碧辉煌和艺术珍品，无法用语言或文字记录。里面一个厅套一个厅，很容易迷路。我在里面狂走，就怕看不完，因为上次来这里我就没看完。走马观花之后，什么也没来得及细细欣赏，然后被告知：我才仅仅走了冰山一角。一下子便泄了气，回到出口卖咖啡的小摊位，点了杯咖啡喘口气，既然怎么都不可能看完，那就不看了，反正我是俗人一个，对油画雕塑类的珍藏没有丁点鉴赏力，就不附庸风雅了，还是打回原形的好。冬宫内不许用闪光灯，我的SONY卡片机用不了。但我用手机拍下了梵高的最后一部名作《丁香》，据说价值一亿美金。一亿美金啊，就那样挂在墙上任人拍照，我真想上去摸摸这一亿美金！边喝咖啡边把《丁香》给老七发了个彩信，告诉她这是很贵的真迹，几秒钟后收到她的回复：“看上去像挂在厕所墙上的装饰画。”我再翻出这张名作的照片，确实很像啊，老七真有鉴赏力！我一气之下删掉了……一亿美金。

第二天去了夏宫，又叫彼得宫，在芬兰湾南岸，有“俄罗斯的凡尔赛”之称。夏宫始建于1704年，于1714年修建了大宫殿，成为彼得大帝的行宫，以喷泉、园林、雕塑的造型繁美饮誉四海，据说里面有140个喷泉呢。但是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暴风雪，光开车时间就近三个小时，到了后发现雪已没过小腿，根本走不过去，我下去胡乱堆了个四不象的雪人，就算来过了。

在我离开圣彼得堡的第二天，那里就发生了恐怖爆炸。国内看到这条新闻时应该在午夜，因为我在布拉格的下午手机短信突然狂响，都是各位妖精姐姐关切的问候，问我是否正健康地活着，我赶紧用手机拍了自己的笑脸发给大家报平安。10分钟后，接到老七的国际长途，我没好气地接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很浪费钱啊！”手机里却传来七姐夫的声音：“老八！你为什么不回信息，霞霞已经崩溃了，连电话都不敢打，我说你一定没事的嘛！”原来老七没有及时接到我的彩信，以为我中了大奖！呵呵，她也不想想，我这样自力更生的女人，哪里有中大奖的运气。挂掉电话，我给她发了个信息：“我命大没事，还会活蹦乱跳好多年。”收到她回复：“真怕你中了大奖，我再也找不到对头掐架了，后半辈子多寡淡啊！还有，我很想看看你老得满脸摺时的样子，想知道你那个时候还有什么办法臭美……”

在圣彼得堡住了一晚，晚上别人都在楼下的CASINO（赌场）玩，我偷偷出了酒店，去了圣彼得堡大学。如果是七、八月份来圣彼得堡就会有白昼，现在真不是好时候，下午四点天就黑掉了。在大学的咖啡店里被人误认为是中国留学生，我也懒得解释。细细逛了涅瓦大街，一个奢侈品的聚集地，大多品牌北京的东方新天地都有，而且俄罗斯经济没有加入欧盟，商品价位比北京还要高，只能window shopping。

沿着涅瓦河散步，静静欣赏它的美，聆听河水轻流的细语，有时觉得它和上海的外滩很象，美得让人发呆。午夜一点，为了通航，河上的桥慢慢打开，我深夜留连在河边，就是等着观看这一壮丽的过程，打开的桥如两柄利刃，直指夜空。大美无言，这样的美会让人无声地流泪，空中慢慢飘下雪花，越来越大，我惊喜地仰起脸，感受到雪花飘落在脸上的冰凉，雪中的涅瓦河美仑美奂，这条奔腾的河流，沉淀了多少历史？带走了多少情爱？我趴在河边的水泥栏上，想起我爱的男人，我到底要走多远，才可以不那么想念他？

有时候，安静地想念一个人和一些事，有悲有喜有惆怅。滚滚红尘，犹如眼前这条河，能留住的东西太少。人讲人缘，物讲物缘，缘来缘去，那属于我的一段缘，即使悲欣交集，我亦会好好珍惜，凡尘中小小的烦恼，生活里必要的瑕疵，光阴里的人和事，都是我的。

既然遇见彼此，那就端然对待，不再疑惑和逃避。我与他，必会在漫长岁月里，与情相依。虽然是难，也不想离开。没有理由，就是离不开。他不来，我愿意在孤独和冷落中等他。他来，我便成为他的绕指柔。

若有一天他厌了倦了累了，再也不来了，那么他属于我的时光就给过了。我已在他生命中留下一抹朱红，有惊心动魄的艳。事隔多年，如果他还能记得曾有过一个痴心的女子爱他等他，会有微茫茫的心痛，仍然是好的。

而那些不属于我的时光，就象眼前这条河，让它端然流走。记忆里留下它的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