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祖章皇帝,邓姓,讳上先下圣,又讳上希下贤。益州广安郡人氏。父文明公,母淡氏夫人。其潜邸依山而傍水,风景殊秀。有善望气者见之,大奇,曰:“其后世子孙必出大富贵者也。”其门前有山,形若笔架,及帝操国柄,其乡人又言:“山形乃徵帝运势之三起三落也。”或曰帝降时,青气聚数十里,远近皆见。又曰淡氏夫人梦黄龙袭北斗而成孕。此间种种,诚野老言,谨记之。世祖耶诞为西元一千九百零四年七月十二日,暨前清光绪三十年庚午月丁未日。帝早慧,五龄发蒙于学馆,所览经传皆过目成诵,里人皆奇之,目为神童。民朝八年,帝年十六,游学于西夷法兰西。当其世时,满清覆亡,民国始肇。然前朝太祖暗弱,乾纲难断,诸悍将遂拥兵自重,烽火遍于神州,致国势陵夷更甚于前清。时世人皆以华夏之陆沉,惟无科学民主也,故游学之风大盛,翼求西夷富强之术以解民之倒悬。周文正公、陈武懿公、聂武烈公等亦前后于帝赴法兰西。
初,帝之西夷王庭巴黎,得谒周文正公。公见之而称异,爱其才;帝亦服膺公之学说。遂为莫逆,终其一生未尝易也。时陈公仲甫会李公守常于京师,大倡西夷德意志之马克思氏所创共 产道学,以为救国之良策,士人多有从之者,太祖武皇帝于湘中亦倡之。周文正公乃招居夷地之诸生讲学,帝位亦其中,遂终生奉共 产之学为圭臬。后帝返国以图大计,值仲甫于沪上招诸共 产教徒共商大事,遂于民朝九年七月成立共 产之党,奉马克思氏为教 主,仲甫自任教首,太祖等皆襄理之。未几,帝入教,亦得授要职,后再赴北狄罗刹国游学。民朝十五年,帝归,遵仲甫命入民伊犁将军兼新疆巡抚冯武威公幂,以图间之。
民朝十三年,民高祖文皇帝北狩不归,崩于幽州。汪缪丑兆铭遂自为监国,蒋武厉公为大司马大将军,谋北伐中原,以全民朝统一之未竟之业,仲甫乃命党人往助之,帝遂任民中山讲武堂监军。其势承天命而应民望,民军遂势如破竹,旬月席卷中原,兵锋抵满洲故地。满洲留守张武赍王审时度势,自献满洲图筑田地财货人丁于阵前,得保兵权职位如故。民朝北伐遂竟全功。武厉恃其武功,乃命诸部将劝进,遂自立为帝,即民朝武厉皇帝也。
武厉既掌国柄,恶帝之党人,阴欲殄灭之。太祖谏仲甫起兵拒之,仲甫不察,弗听,遂酿民朝十五年“四·一二”之变,党人遭戮者不可胜数。未几,汪缪丑兆铭于武昌亦逐杀共 产党人而附武厉,时局危甚。是年七月,党人会于汉口共商之。太祖怒曰:“帝业皆从长戈出!”帝深以为然。仲甫之责甚重,遂自解权柄,黜出。八月一日,周文正公会朱武胜公于南昌,发矫诏,兴义兵以讨武厉。九月,太祖亦于湘中起兵,天下豪杰景从。
后诸军皆从太祖号令,仿北狄苏联建制,号曰“工农红军”。民朝十八年,帝遵太祖命,间道奔桂,与张公云逸谋兴兵讨逆。十二月,举义旗于百色,帝以张公云逸为将军,自任监军,麾下聚众数千,称“红七军”,据百色、左右江之地以拒民军。后转战黔、桂、粤、湘、赣,其势大张。
时太祖并朱武胜公会于江西瑞金,裂土割据,号曰“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太祖自称王,行天子之仪,诸将皆行封赏。帝往投之,得任京兆尹,后递补礼部尚书阙。武厉重兵数犯境,太祖谋定后动,徐图之,皆大破。
武厉六年,武厉自将百万之众大举伐之。时党争尤烈,太祖失势。帝素侍奉太祖甚力,亦遭罗织,贬为庶人。
秦公邦宪为摄政,尊西夷共 产教特使李德氏为军师,元勋宿将皆受其节制。李德纸上谈兵辈,遂数败于武厉,地益损而兵益少。及十月,太祖为免玉碎之祸,率残众弃地出奔,帝从焉。辗转二万五千余里,武厉八年北抵陕西延安,乃稍安之。武厉十二年秋,帝与卓后结缡于斯,夫妻相得犹效梁鸿孟光事,终生未易分毫。
武厉十年夏,东戎倭国尽起满洲健卒,兵犯幽州。无定河守将蔡公庭锴、蒋 介 石光鼐虽死战,奈何贼势煊赫,终弗敌之。贼乘势破山海关,兵革大兴。为抗倭敌以报国难,武厉思招安帝之党人,太祖受之,去王尊号,改服易帜,整饬北军为三师,皆用武厉名号。太祖使刘武宪公为一一二师统领,帝为监军,后世遂谓之曰“刘邓军”。渡大河,与寇精锐战于太行山麓之平型关,大破之,毙敌酋阿部规秀氏,重挫寇之凶焰。帝居功甚。
武厉十八年秋,倭国败降,神州欢庆,赤县扬眉。未几,武厉见太祖势张,又欲除之。新仇旧怨,战端重开。
初,太祖下诏不奉武厉正朔,重整旗下诸军为“解放军”,辖五镇。刘武宪公为征东将军第二镇统领,帝为监军军师。是年帝偕刘武宪公挥师渡大河,入大别山,从图经略中原。武厉数发重兵进剿之,皆不克败走。
武厉二十一年,太祖令诸军列阵于淮海,与武厉决战之。以帝多谋善断大事,命为监军节制诸侯。三战三捷,武厉精兵遂尽矣。武厉二十二年,帝与诸侯陈兵百万于大江之北,民朝社稷危矣。武厉谋和,太祖弗许,遂有渡江之役。四月二十三日,克金陵,武厉出奔,民朝遂亡,计立国三十有七年。是年十月,太祖行开国之典于京师。时武厉拥残兵于西南,以图复国。太祖令帝与刘武宪公并贺武毅公共剿之。十二月二十一日,克成都,武厉南奔夷州,据弹丸之岛以抗王化。
太祖遂封帝为西南经略使,镇成都,进图吐蕃。帝于西南多行德政:发榜安民,尽废前朝苛法,又尽剿武厉残众,西南遂定也。又倡筑铁道于蓉、渝间,历时三年乃成,川渝天堑通途,蜀道难之叹遂成绝响。开国三年,奉诏入京师。太祖赐黄马褂,赏三眼花翎,行中书平章事参赞军机,襄赞议政王刘殇帝、相国周文正公决断庶政。帝素与周公善,刘殇帝亦爱其才,遂得大用焉。帝在京师,以断事果决称世,刘殇帝、周文正公皆以之为臂膀。殇帝尝赞曰:“他日能继吾者,舍此子其谁!”
开国十年,太祖下诏行“大跃进”之国策,翼速富强。然国情昭然,太祖又蔽于天听,遂有奇荒之祸,三载间饿殍千里,国势又呈陵夷。刘殇帝奔告太祖谏曰:“人相食,要上书!”太祖无奈何,下诏罪己,又令帝助殇公善后。帝与殇帝大革弊政,与民休息,国中乃安。然殇帝数忤太祖,太祖虽不言,心甚恶之,遂有废殇帝储君名位之思。因帝事殇帝甚得其心,又与大将军彭武烈公交善,亦稍恶之。
开国十七年,太祖度殇帝羽翼丰,似有取代之心,乃欲黜之。时有宿儒吴公晗者作《海瑞罢官》,翰林修撰姚文元者揣度上意,斥其影射太祖,以文腹诽。李后党羽南直隶布政使司张春桥诸人亦于太祖侧进言,称此乃前朝余孽怀复辟之思也。太祖乃下诏行“文化革命”,期荡平逆说。时太祖以年迈故,避居宫中,以刘殇帝为监国,帝辅之。得太祖谕,帝遂与殇帝遍历郡国以颁诏。殇帝与帝计,皆曰太祖此举易伤国本,遂阴违之。太祖闻之大怒,以为不臣之心昭也。
是年五月十六日,太祖下诏斥帝与刘殇帝包藏祸心,欲行谋逆,令天下共讨之。八月八日,黜殇帝,贬为庶子。次年三月二十六日,殇帝下诏狱,后迁秦城。辗转数载,罹重疾,终赍于道路。(事见《红朝书·刘殇帝世家》)帝亦被黜,幸相国周文正公以印信保,乃逐出京师,徙止于江西豫章,以守令严加管束。周文正公谏太祖以帝才堪大用,而性迂直,实无谋逆之心,太祖意稍平。
太祖行“文化革命”,废科举,燔典籍,倡文字狱。又以李后、林庄幽伯等主政事。李后阴鸷。初太祖欲立之为后,众臣皆谏曰其德弗足为国母。故及掌权柄,则欲殄灭勋旧重臣而后快,其党羽遍于天下,诸般逆行罄竹难书(事见《新史记·奸佞列传》)。数年间,农商凋敝,人人自危,王公至于黔首,多家破人亡之恨。
文 革初年,林庄幽伯助太祖黜殇帝甚力,又谄事太祖,颂太祖为旷世圣祖,古今帝王皆不及也。太祖甚慰,立林庄幽伯为储,百官朝庄幽伯则行朝天子之礼。庄幽伯势益张,视太祖日老而聩,渐生谋逆之心。后事泄,庄幽伯仓皇出奔,遇空难,身死北狄蒙古之温多尔汗。
遭林庄幽伯之变,太祖龙体日衰,思黜罚之诸勋旧乃真经国之良臣,舍之殊为不智也。遂复用周文正公主政,周公乃力荐帝。太祖见帝蛰居已久,实无反迹,遂诏令帝入京,除上书房行走。帝得用,遂襄周公行“整顿”之策,收效甚巨,一时百废具兴,隐有中兴之望。会周公病疴日沈,自度将不起,欲以帝代己以撑残局,遂谏太祖加帝军机大臣衔,为参知政事。帝虽复起,然耿介如初。太祖尝阴使人探之,问帝视文 革之国策何如,帝不改其衷,批驳如故。太祖闻之,叹曰:“绵里藏针。”既生激赏之心,又存不忿之意。
文 革十年一月,周文正公薨。天下咸以公为中流之砥柱,皆大恸。太祖欲以帝代周公之职,召帝对,示帝上悔罪折。帝不从,太祖遂恶之。是年清明,京师民众集于天 安 门,上万民折,请太祖黜奸佞而用周公之遗策。太祖疑为帝所教,诏黜帝为庶人。
九月,太祖崩,遗诏立华忠勉公为帝,是为神宗惠皇帝,又以叶武成公为摄政王。神宗登大宝,用叶公计,囚李后奸党,“文 革”遂止。时天下汹汹,皆求神宗革陈布新,与民休息。然神宗虽废文 革之弊政,其才不堪治大国,国势萧条依旧。神宗又诏令天下须谨遵太祖之遗法,不得非议。故文 革名废而实存,民皆恶之。叶武成公度其不可辅,遂于开国二十八年三月召诸侯会于京师,废华公尊号,另立胡公耀邦为帝,是为仁宗德皇帝。
仁宗入承大统,自度无存亡续绝之才,遂与叶公等谋,迎帝还朝摄政。帝归京师,自任右相国行监国事,大政皆决于帝。未几,仁宗上帝尊号曰:“皇父摄政王”,假天子黄钺,出入免跪拜,群臣朝之行三跪九叩之礼。
自是帝乾纲独断,操废立之权。帝又召四川巡抚赵公紫阳入京师为相国,朝纲正也。
帝用事于内外 交困之际。在内者,科举之废久矣,士人者多怨谤;农不足以食民,肆中空列橱架;武备松懈,士卒疲敝。于外者,则北有罗刹国陈兵百万于境,南有安南蕞尔之邦藐视天朝,时欲寇边。帝夙夜不寐,与群臣共计,图挽大厦于将倾也。
开国二十八年冬,帝下诏复科举并太学,天下士人大欢,皆视帝恩同再造。又屡视恩宠于鸿儒,士人之心乃定。次年,帝命军民上书言事以求富强之策,士民皆言太祖之法于时不合,惟变法方可图存进取。是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大会诸侯于京师,帝下诏变法,改元“改革开放”。其要旨内兴农商,让利于民,外开深圳等五处为商埠,与夷互通有无;又遣士人年富忠社稷者游学西洋、东洋诸夷,师其长技以用之。
改革元年,帝幸西夷美利坚国,与其国主会盟,约为兄弟之邦,共制北狄罗刹国。太祖开国初,美夷征高丽,太祖发大军与之战,邦交遂绝二十余年,北狄坐收渔利。至此,东南海波大平,美夷商贾泛舟太平洋与我贸易,并获利焉。
当其时也,又有南蛮安南屡犯边庭滇、桂之地。虽皆退之,然蛮人未识天朝军威,反度本朝内乱方弭,不敢兴大军与之战,贼势益猖。一月,蛮兵大举来犯,帝尚幸美夷未归,中外咸以本朝必无发大军会战之意。其时,帝已谋定也,遂遥令许武盛侯、杨武平侯诸将兵分两路进剿,蛮人不敢抗天兵,大溃。大军邀击,入蛮地数百里,前锋抵其王庭河内。蛮人自酋领黎笋以下,达官皆奔逃。兵次河内郊,勒石而班师。蛮人不敢复犯也。
安南之役大捷,诸臣皆上贺帝,帝不然。帝思方接战时,半月而折损将卒二万余,又战将皆老迈不堪用,深以为忧。文 革十载攘扰,武备弛坏,卒多而不精,将老而不知谋,军械多朽坏不合时宜者。帝乃下诏整武备,裁冗兵百万,令将佐老迈者致仕,以新锐之士代之。又复太祖所废之讲武堂,遣使赴西夷诸国市兵械精良足用者。历数年,军威大盛。开国三十五年庆,帝校阅于天 安 门,要诸国使臣观之。皆大惊,益以为天朝上国也。
次年,又有西夷英吉利国遣国相撒切尔氏者入朝进贡。帝使其陛见于钓鱼台。昔满清不能守其土,英夷遂据香港,国人素以为千古之耻也。帝思国势已盛而金瓯尚阙,命其还之。撒氏不敢犯帝之天威,乞以十二年为期。
帝怀柔远人,许之。西夷葡萄牙国闻之,大骇,遣使贲表来朝,还其所据澳门。至此,国耻已雪,金瓯补阙,惟余前朝余孽据夷州不归王化。帝下诏,以夷州亦中华,不忍加兵革,宜示恩感化。遂许夷州人氏可登岸省亲从商。海禁既解,天下莫不拊手称善。
帝行变法数载,有大成焉。河清海晏,民用富足,四夷宾服。然自国门开,夷俗渐侵染华夏。时有坊间小子咸习夷人礼乐,溺于西洋淫巧之物,而不知祖宗礼法。又有陋儒自以西学为工,聚众讽议朝政,谤本朝之制不合寰球之大势,必败亡之。朝中权贵多以此乃夷人“和平演变”之策,谏帝以人心不古,理道崩坏。帝深以为忧,下诏反“精神污染”,冀拒夷人陋习于国门外。仁宗以为小题而大作,遂阳奉阴违。又仁宗素与诸儒相善,群儒引为子期者也。帝屡教仁宗,皆止于口中诺诺耳。帝遂恶之,以为终非神器主也。改革八年一月,帝召朝中重臣议,使仁宗内禅,另立相国赵公紫阳为帝,是为幽宗愍皇帝。赵公力辞,帝不允。仁宗避居深宫,终日郁郁。
改革十年春,仁宗突罹暴疾,旬日而崩,天下服哀。仁宗在位日,平太祖所兴之大狱,礼贤儒士,故其逊位,陋儒多有不平者。国丧日,京师太学生聚于天 安 门,群议汹汹,以为帝之所用者多奸佞,止为妻子谋而弗竭力国事,致吏治大坏。乃上书于帝,求整吏治,黜奸佞。帝未应,群儒乃罢学,于天 安 门绝饮食自苦以要之。时有翰林编修暨钦天监**者自比天下清流之望,屡以文犯禁,不直于帝。帝哂之未顾,陋儒势愈猖,尤以太学生**、**、**等为甚。诸生朋比为奸,竟有谋逆之议。中外睹此,皆惊惧,以为将复大乱焉。
当是时也,吐蕃生乱,盖有逆贼欲畔中华自立。暴民袭官署,夺武库,逻些城白日闭户,民心惶然。帝急调今上为驻藏大臣,率大军入吐蕃勘乱。今上入逻些,使霹雳手段而彰仁义之心,恩威并济,未几乱平。帝深许之。
延及五月,事益急。各郡国生员亦效京师太学生之状,皆上书朝廷,乞清君侧。王公多阴揣时局,置身于外,恐不可自保。
是年初,北狄罗刹国酋领戈尔巴乔夫氏入朝,幽宗告以衷情,言己虽为天子,然礼乐征伐皆不己出,有怨望之貌。帝闻之,不悦。未几,乱生,幽宗以为机至,欲使帝归大政。遂召太学生于天 安 门,殷勤以语,告之己欲正朝纲,黜墨吏,群儒益无恐,至有扬言围寝宫逼帝隐退之者。相国李文僖公会大司马王武贲公偕诸勋旧谏帝以事急,不可存妇人之仁。其时京师有市井无赖之徒趁乱抄掠公私者。帝闻之大忧,且恶幽宗姑息之,乃诏令各路兵马入京勤王。五月二十日,大军入京师,行戒严,命诸生自散,弗听则弹压之。诸生弗听,啸聚天 安 门,无赖之徒多杂其间,京师益乱。六月四日夜,帝令大军往天 安 门敉平之,遂有后世谓之6/4之变也,诸生顽抗者多有殒命。腐儒**等鼠窜美夷使馆避之,乃免。帝又令天下大搜乱党,旬日乱平。幽宗有负圣恩,于此遭黜。帝乃召南直隶巡抚江孝勤公入京,使承大统,即今太上皇也。前番今上平吐蕃居功甚伟,帝爱其才,召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又以其人品贵重,宜断大事,兹立为储君。未几,帝自解兵权,归大政于上皇。
上皇即位初,朝中党争纷纭。元老勋旧言6/4之乱皆因行变法,故夷俗流毒华夏,共 产之道崩坏,谏上皇复祖宗成法,暂缓变法。新贵则语以变法未竟全功,祸乱易生。上皇无所从。军民见国是不定,多持观望,农商又呈萎态。而西夷诸国欲趁势干本朝国政,指朝廷囚乱党之义举为“侵犯人 权”。美夷尤甚,阻贸易,停契约,意欲困顿我。帝授上皇计曰:“韬光养晦。”又遣抗辩之士说诸夷,获奇效。夷人口虽横蛮不改,阴仍贸易如初。然朝中党争不息,或言变法,或言从旧,暗流涌于冰封之下。
改革十二年春,帝出京师,圣驾南巡,之于粤闽。晏次深圳,帝诏谕天下吏民曰:“无计新旧法,致富强者乃善法!”又曰:“不争论。”党争乃息,商贾农工莫不雀跃。是岁深、沪开股市,此诚华夏千古之盛举也。帝又下诏定国是——以共 产之道为体,西夷市场经济为用,号曰:“华夏独有之共 产之道。”太祖末年,帝曾言曰:“猫无计黑白,捕鼠者善。”诚一以贯之者也。岁末,诸侯大会于京师,帝召见之,勉群臣共襄上皇,建华夏千古未有之奇功。
至此,帝自居于西苑,不复出焉,上皇时时殷勤探视之。居五年,改革十八年二月十九日,帝以疾崩于寝宫。
帝之春秋计九十有二年矣。天下吏民感帝之恩德,皆大恸,如丧考妣。上皇从帝之遗诏,葬帝于海天之间,不树不封。并上尊号,曰:“敬天冒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世祖章皇帝。”
帝发妻卓后,原姓浦,讳上琼下英,云南昆明人氏。帝有两男,长男朴方,次男质方;帝又有三女,长女林,次女楠,幼女榕。今皆为国之栋梁。
异史氏曰:国朝肇,太祖行无产革命之说,并韩非告子之道者,国势虽张,然民之利权益削。世祖政起廿载之病,复还权于民者,德政也。然国情枝蔓若斯,交错陆离,帝无奈者甚众。况行八 九年事,伤挫国本,至今未决于天下,毁誉参差,实非帝之初衷矣。纵而观之,帝大德既满,私节尚亏,千代之下,蜚蜚无已。呜呼,如之奈何!